都来跟我说话嘛!都来问我问题嘛!

一戳一蹦跶6

*又是反复修改,一开始码字的时候感觉很不对,调整了好几天。

@四十八号阿渣 已经越来越接近最终回了。


川流水


八月初八天气雨。往常还见得到日光的时候,今天已经昏沉,夜晚也要提前来临。“猫舌”才点上灯火,店内坐定酒客二三,下工之后来打酒的人络绎不绝。

吉良吉影心不在焉地擦拭着杯盏。迪亚波罗不出现的日子里,吉良想起他的时候反而比往常更多更久。当关于迪亚波罗的记忆、迪亚波罗的形象在脑海中鲜活起来,他吉良吉影才慢慢感受到一点作并止不住的“好看哩”究竟是从何而来——在习惯那张面孔之后,经过长久的注视,才会被精到的比例配平和邪鸷的轮廓所蛊惑,情不自禁重复脱口而出赞赏的话语。

并且,虽然没有确凿无疑的证据,吉良仍然凭靠着一种野兽般的直觉,觉察到迪亚波罗一直在自己周围。

门楣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,将慢慢停下手上活计陷入沉思的吉良吉影拉回到了现实中。掀开帘子的正是那位异邦人迪亚波罗,他穿了一件白色的直垂,神色自若地如常在习惯的位置上就坐,要了鱼肉定食和米酒,小口小口地吃喝着。异邦人的举止是如此正常,以至于猫舌的其他普通客人都未试图多看他一眼。

吉良不敢去看他的眼睛,却不可避免地注意到他的衣着,满腹狐疑用余光偷瞄,在心中想着:不对,异邦人身上这件直垂看起来未免也太过洁白崭新了。

居酒屋先生有个计划。

随着突如其来的“哐”的一声——吉良吉影“失手”将浓香型的梅酒打翻,泼洒在迪亚波罗的身上。吉良立即一边故作慌乱地帮外乡客人擦拭,一边发出真诚得几近虚伪的道歉,还给他免了单。

这股酸甜醇厚的独特气息无疑将长时间萦绕在迪亚波罗的周围,将他的存在标记出来。

迪亚波罗没说什么,只是默默看着,然后便起身出去了。

不一会儿,吉良吉影就将店子暂时交托给恰好出现、不明所以的作并卡蕾拉,然后急匆匆踏着木屐跟去。


一小川劈开杜王町,斜走入海。河边有茂密的小树林,再早些时候,就是孳生蚊虫的圣地。

下个没完的雨终于愿意消停,月亮渐渐升起来了。

迟到的多年蝉发出毫无意义的鸣声,据说京都那些神经衰弱的贵族耳闻这种动静便会感触良多潸然泪下,但在藏匿于低矮灌木丛之中的吉良吉影听来,又是另一种奇怪的味道。

因为一身酒气的迪亚波罗正在不远处一小川边的浅滩上洗浴。

“双手真完美,

原来还没穿亵裤,

你快转过来。

“残暑蝉声弱,

一川碧水径东流,

白身月影中。”

——俳句·直观感想野浴

水面才没至异邦人的尾椎,那以上净是白晃晃的肉。

他冲刷完头发上和身上沾染的酒气,又取衣物淘洗,手法很娴熟。


“看得开心吗?”迪亚波罗系好汤帷子的带子,抬头冲着吉良藏身处所在喊了一声。

偷窥的人咬着下嘴唇,飞一样从灌木中窜了出去逃走,头也不回。


“猫舌”后部的吉良家,开始飘出梅子酒的香气,不论白天或是晚上,都可以闻到。但还是没有抓到现行,而且异邦人甚至都不再露面,叫吉良吉影也没法子揪住他问个究竟。

吉良吉影欲哭无泪。直到小半个月后在自家屋梁上找到那件白色直垂,他才意识到被异邦人戏耍。

迪亚波罗白日在林中狩猎、晚上在吉良家休息,自己生篝火烧些河鲜野味,间或到“猫舌”偷酒;多日没有与任何人打过交道,乐得轻松自在。唯一可惜的大概只有由于居酒屋先生太过草木皆兵,已经很久没做取悦自己的不可描述之事。


→To be continued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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