泽迦利亚想过安静的生活

*想好了点子，面对空白屏幕的时候，是最艰难的时刻

*因为健忘，不停地回头去看自己以前写了什么也很麻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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Dio愤愤不平地抱着胳膊说：“我以为大家会在黑星上经历波澜壮阔的奇遇和凶险的战斗，结果坑道里的SPW商店跟别的地方的完全没有差别，守在飞船上的笨蛋往外面扔了个自动巡航炸弹就过上了安逸的生活，真是太没有意思了。”

法尼右手上揣着本飞行手册，一边比照起飞时仪表盘的各项数据，一边说：“满脑子都是搞事的你，待会儿可能会遇到麻烦。”

“欢迎来到白星，入境者5-4-9，下面开始测试。请记住你的基准句：命也如此，只有斗笠下，稍得些凉意。

你是否认为地球毁灭对你是一件好事？命。”

“命。”

“他人的生命是否也有其价值？命。”

“命。”

“你可以接受在室内戴帽子的行为吗？斗笠。”

“不能。啊，斗笠。”

“你会爱上那个女人吗？斗笠。”

“斗笠。”

“逃脱是你应得的奖励，重生不计手段与代价？凉意。”

“凉意。”

“测试结束。您已经通过基准测试，分数为120分，满分120分。”

法尼和迪亚波罗几乎是同时从测试间里出来，门外的休息室里坐着吉良吉影，吉良吉影怀里捧着一大堆五光十色的宣传册子，其中一本的封面上有个美女在搔首弄姿，十分打眼。

“哇，”法尼惊叹道，“我听说有时候他们会给得道高僧一些小卡片，但还是第一次知道还有更多的宣传手段。”

“宣传什么？”不太了解这片空域的迪亚波罗疑惑地提问，得到100分的他裤兜里就揣着一张写了“白星人民欢迎您”的黑色小卡片。

“移民政策。”法尼话音刚落，迪亚哥与普奇就前后脚从稍远处的两扇门里现了身。

法尼拿起一张吉良怀里的宣传册，指着大标题“白星，您永远的家园”说：“他们这里有一点人口不足，所以有很多欢迎适格者移民的政策。”

“人口不足？”迪亚哥说。

大总统说：“这里是‘绝对和平’的白星，有着发达的科技与文明、历史悠久的诸国、广袤的耕地与宜人的气候。他们维持和平的方法就是进行严格的监控，以及不定期地开展我们刚才参加的那种检测，然后将不合格者——也就是思想上有危险的人物送去黑星参加代理战争、争夺资源，这样剩下的就都是良民了。”

卡兹最后一个打开了门：“我刚才利用录音功能稍微玩弄了一下测试系统，发觉语音测试似乎并不是重点……”

法尼发觉墙上的几个摄像头都朝这里转了过来，立即打断他道：“是不是少了个人？”

普奇环视四周：“如此说来，有人看到Dio了吗？”

“老实说，我觉得他八成是无法通过入境测试的，”法尼诚恳地对神父说，“你可以问问他们Dio被送到哪里去了——你应该很愿意陪着他，只要注意在非概率引擎冷却好之前回到船上就可以了，莫要忘记这终归还是你们的旅程。”

白星不白，只是事物的颜色多少都有点儿浅淡。白色的道路、浅灰色的楼宇、淡蓝色的天空——皆一尘不染到虚假。路上的行人不多，穿着长相鱼龙混杂，态度均礼貌而疏离。如果Dio在这里的话，一定会抱怨说跟黑星比起来，这里简直是太乏味了。

迪亚波罗偷眼看吉良：“你似乎很喜欢这里。”

吉良吉影眨了眨眼，未作回应。是星蛸灵敏地探测到了一丝连吉良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放松。也许旅行结束后，可以让吉良在这里落脚？迪亚波罗如此考虑着。

“……从黑星过来的飞船，都要经过彻底清洗的。如果口岸方面有要求，你要注意安排。”法尼在与卡兹交谈。

卡兹说：“真的有必要吗？五天十四小时十一分前才刚刚做过扫除，一般行船大扫除的频率是一个月一次。”

法尼挠了挠头：“即使是一辈子都生活在这里、始终沐浴在和平中的人，也有可能会突然在基准测试中失格，而因为测试不合格而离开白星、被送去黑星的人，是永远回不来的。”

卡兹停顿了一下，说：“你的逻辑是？”

大总统叹了口气道：“所以在黑星，几乎所有的人都想抓住一切回白星的机会，这里可能还有他们过去的亲友——哪怕只是送回一件信物、一缕发丝、一捧骨灰。但这是不被允许的。要算作是污染的一种。”

“原来如此。”卡兹冷冰冰地说。

“他们竟然把我关在不到100平米的小牢房里，厕所还在一里外！”Dio抱怨道，“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一个神？”

真惊人，这家伙竟然没有挑剔其他方面的条件，迪亚哥默默想着。他们难道供应葡萄酒给他泡澡，献祭活人给他填饱肚子了？

“神？你猜这有人信你不，”法尼杠道，“信宇宙章鱼的搞不好都比信你的多。”

“这鬼地方确实差劲，”迪亚哥对自己的兄弟表示了支持，“简直不可理喻。你知道为什么法尼对这里这么熟吗？因为正义女神是他一大选区，不论黑星白星，几乎所有人都支持他！”

卡兹歪着头说：“我还以为你很憎恶这种残忍的专制制度呢。”

法尼叹了口气说：“是不怎么喜欢，但这是他们的选择，不然你要我怎样做，开支舰队进来解放黑星，打倒白星？你以为那样就是拯救他们了？何等的傲慢。你既不了解这里的人，也不了解这里的事情，又有什么资格拿你极其有限的认知来评判他们？如果真的要改变，也不应当由我来促成。我有必要再强调一次：这是他们的选择。”

迪亚哥评论道：“法尼虽然是个烂人——我觉得可以把他比作汽车尾气，有害健康而且热恋保险杠，但是由他统领执政似乎还不错。”

大总统闻言大怒：“你才是烂人！烂龙！烂行星！”

在一片欢声笑语之中，球状飞船再度跳跃起航。

注：吉良的基准句取自松尾芭蕉的俳句“夏日”。基准测试参考了新的银翼杀手。

→To be continued